江离籽ALi

·一直都很吃这一对，懒癌晚期的我终于产出来了第一篇殓医粮

·ooc不知道有没有哈哈哈

 

 

引——

一场人生梦，细数不过一遭生，一遭死，一遭情爱，一捧欢喜一捧泪。

 

 

【初见于你】

 

最近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卡尔。

眼看搬运师傅又悄悄推过来了一具年轻女尸，他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问出口：“我想问一下，最近多了不少年轻女子的尸体是——”

师傅没有回答，蹙眉示意他注意一点。

正当卡尔以为追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的时候，师傅才压低嗓音极小声极小声地与他解释：“这些，都是因为前些日子驻扎在这里的军队干了些龊事，祸害了不少姑娘。有的是因清白被毁无法自容自杀，有的是被硬生生折磨死。”

卡尔自然是知道师傅的意思，点了点头。

“唉。”师傅叹了口气拍了拍卡尔的肩，“小伙子，生前她们遭了不少苦，就拜托你让她们漂漂亮亮的离开吧。”

“这是我的责任。”他说着轻轻掀开白布露出了少女惨白但又恬静的容颜，哪怕见过多少尸体，心下还是不由得一阵唏嘘。

哪朵花不恋蝶，哪个人不爱美，更何况是这般的花季少女。

搬运师傅走了以后，整个世界静得只剩他和眼前的少女尸身。

“啪嗒”

“啪嗒”

高跟鞋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刺耳又惊悚。

不过专心整理着工具的卡尔并没有过多在意这个声音，等他再次抬起头入眼的是一位女士。她血红的双唇勾着致命夺人心魄的诡笑，靠着工作室的门框抱着手看他做着这一切。

“你是？”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不是吗？”她将手中拿着的东西戴在头上正了正，顺带递出了一张名片，“你只需要知道——”

 

“我是来拯救她们的笑面恶魔。”

 

 

【初识于你】

 

他们两个的故事，开始于一朵百合花。

卡尔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埋头工作派，艾米丽的出现就在这索然无味的生活中添了几分生气。

“我是应该叫你伊索先生，还是卡尔先生，还是入殓师先生呢？”

“随你。”

“叫…不如叫驱魔师先生吧？听起来很棒不是吗？”

“……”沉默如卡尔，就算再不理解眼前人清奇的脑回路也没有过多发言。

“…你都不说话理理我，我很没面子诶。”艾米丽撇了撇嘴，“尸体有我可爱吗？”

卡尔抬头淡淡瞥了艾米丽一眼，点了点头。

是的，点了点头。

艾米丽干扰卡尔计划A，失败。

 

天气正好，不知是哪个家属送给卡尔的百合花摆在玻璃花瓶中在阳光的辉映下意外的动人。

艾米丽百般无赖地坐在桌上晃着腿，看着卡尔娴熟地给尸体上妆有些无趣地打了个哈欠。

“你在这，我不好工作。”卡尔边化着妆边说道，“你没有工作的吗？”

艾米丽不知为何有些开心：“你终于主动和我说话了。”

卡尔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我有工作，但是我的工作只能在夜间进行。”艾米丽跳下桌子取了一朵百合放在鼻尖轻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希望我离开这里吗。”

他正欲出言反驳，抬眼便看见艾米丽将百合沾进红色颜料，她的笑容依旧攥人心神。

 

“百合被鲜血染红，纯洁被恶魔玷污。”她又拿起艳红还滴着颜料的百合花，“你瞧，它像不像那些少女的血泪。”

 

那时的卡尔才恍悟，眼前的这个女人，远远没有他想的这么简单。

 

 

【初随于你】

 

天知道卡尔为什么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艾米丽的邀请去她的工作地看看。

雾都不愧如其名，就连离他仅几米远的艾米丽的身影都是模模糊糊的，只剩朦胧轮廓在其中若隐若现。

“嘿，卡尔先生，再不快些我就要迟到了呢。”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的艾米丽转过身歪着头笑着牵起卡尔有些沁凉的手，“你肯定不想试试被扣了工钱的我缠着你的滋味吧？”

卡尔从其中莫名感到一抹心酸。

思绪翻飞之际，艾米丽的脚步停了下来。

“喏，我们到了。”

是间小诊所，很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血腥味。

艾米丽轻车熟路的打开诊室的门，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随后进门的卡尔：“抱歉，现在只有水，你不介意吧？”卡尔摇了摇头，礼貌性抿了一口。

没等他发问，门棱上挂着的风铃清脆响声打断了他。

来人是一个面色灰白的女人，约莫二十岁出头，身着一条略显肥胖的素色连衣裙。艾米丽起身迎接客人，“玛莎女士，您来了。”女人点了点头，一把握住艾米丽的手：“艾米丽医生，求求你，救救我。”艾米丽如血般艳丽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个亲切温和的弧度：“当然，这是我的职责，来，先去手术室等我一下，我需要准备一点东西。”玛莎连声称好便往里面走去。

卡尔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她看起来不像是生了重病的模样。”艾米丽端起铁盘没有说话。

——直到她站在手术室门口，轻声说了一段话，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说与他听。

 

后来，伊索·卡尔才知道，那时候她说的是——

“于生死而言，也许它并不是什么大病。”

 

 

【悲伤于你】

 

卡尔终于得了一天清闲，馆里临时来了一个师傅帮忙做活。

他也才恍惚间意识到，自从那天去了艾米丽的诊所后，她已经小半个月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了。

那朵一半鲜红一半纯白的百合花已经枯萎，卡尔叹了口气起身往花店走去。

嗯，我只是去看看她，只是看看。

借口也好，真心也罢，他只是突然很想她。

想带着一束清新的百合去见见他的人儿。

+++

诊所里没有开灯，昏暗中透露着些许压抑感，让卡尔觉得有些不适，这愈发加快了他找寻艾米丽的脚步。

直到最后，他才站在手术室前，踌躇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推开门。

血。

是鲜血的味道。

“你是谁。”艾米丽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突兀地打破了空气中死寂的沉默，“不管是谁都好......也无所谓了。”

卡尔缓了一会儿才适应了黑暗，摸索着蹲在艾米丽的身前将百合花塞进她的怀中，“百合，很适合你。”

艾米丽似是自嘲似是苦涩的浅笑一声。

“百合？别傻了。”

“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我想我大概能猜到。”

“那你知道，我手上沾染的鲜血是多么令我恐惧，我甚至觉得我就是一个，恶魔。”

“......我想，如果你愿意，你是会告诉我的。”

半晌她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呼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我，让手术台上的那位小姐，再也下不来了。”

“你也很害怕我吧，我是一个暗中做着堕 胎手术的医生。”

“他们都厌恶我，甚至将我通缉上报。”

“可——”

“可我不会。”卡尔打断艾米丽的话，“你于我，就是一束百合。”

她沉默了。

“既然这样，看来我得加个班了。”卡尔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提箱，“我来帮你弥补一下吧。”说着便打开了手术台的灯，给尸体细致的上妆。

艾米丽蜷缩成一小团，隐在黑暗里。

“伊索·卡尔。”

“嗯？”第一次被完整念出大名的他有些意外，“什么事？”

“你愿意，和我私奔吗。”

 

 

【尾声】

 

“艾米丽，孩子又在叫了，你去看看。”在厨房里忙着做饭的卡尔对窗外喊道。

“知道了，马上就去。”艾米丽拍拍裙子上的灰走进小别墅里嘟囔着，“我还想多晒会儿太阳呢。”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撒娇。

“乖，一会儿我陪你。”

“行行行~就知道拿这招哄我。”艾米丽抱起孩子诱哄着。

 

当确定艾米丽看不到以后，卡尔才悄悄拿出最近这几天的报纸点燃烧掉。

 

时光静好，余晖浅浅，人生一遭莫过生死。

至于那些报纸上的流言蜚语，就由我来解决吧。

她只需要像百合花一样，不沾俗世，恬静绽放，

就足够了。

 

【END】